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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春游记：阿拉斯加游轮 （五）结束

2019年7月24日至26日（第九、第十、第十一天）海上、维多利亚、西雅图、回家

7月24日 睡了个懒觉，早上9点多才起来。在自助餐厅吃了早点后，去听了加州州立大学Wheeler教授的讲座The Lure of Alaska，他介绍了阿拉斯加的野生动物和自然环境。11点我们去参加了厨师长Tino Daab和意大利厨师Biagio Gallo的烹饪展示，他们俩诙谐幽默，边忙活边逗笑。

离得近的是总厨师长Daab先生，拿着面皮的是意大利厨师Gallo先生。从原料开始和面。新鲜食材

总厨师长忙着做这道煮饭原料很多种，煮的时间较长。成品比说明书的照片漂亮。

三文鱼方子总厨师长用了新鲜的和急冻的两种三文鱼，做法也有三种。

新鲜面皮做的类似“饺子”的意大利面食，馅儿是奶酪。

土豆疙瘩方子意大利厨师Gallo先生很麻利，很快就做好了土豆疙瘩。

Gallo先生用不同方法做出多彩的意大利面，绿的加了菜，红的是红酒煮的，黄色的是原色。

午餐在自助餐厅Gallo先生现做意大利面供游客享用。游轮上所有的面包、点心都是每天他的团队厨师做的，非常新鲜。晚餐在自助餐厅还有多种Sitka买的新鲜鱼供游客品尝，总厨师长Daab先生是主厨。

婆婆还是喜欢去正式的餐厅点餐，晚餐：

晚上海上开始起风。前天晚上广播里说有游客需要医疗急救，船必须开往相应地点，今天和一对夫妻聊天时，他们说看见了直升机援救过程。辛亏当时没有今晚的风大，预计要晚点一个小时到维多利亚港。路线

风速有时达每小时70多英里，相当于一级飓风；大部分时候也有50多英里。窗外风雨交加。大风大浪使得游船减速到15.6kts正常的时候是20左右，估计还要晚点。我吸取上次的教训，吃了晕船药，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

7月25日加拿大维多利亚

一夜风雨、一夜颠簸后，海面又变得出奇地平静。游船在海雾中缓缓前行。海面上有很多低空飞翔的海海鸟，还有浮在水面上的。先生拿着“大炮筒”追踪着它们。

突然，先生发现了海上喷起的水柱！这是几条鲸鱼在游轮附近的海域捕食。

鲸出现的海面聚集了不少海鸟，也许是等着鲸猎取后，遗漏的沙丁鱼、鲱鱼。因此，看见大群鸟类，也可能观看到鲸的出没。又拍到一条鲸喷的水柱。这些鲸离得比较远，只有他的长镜头可以拍到。我同时在用望远镜观看，并惊喜地发现”bubble-net feeding”的3-4条鲸的头挤在一起，几乎同时出现在水面。

泡泡网喂养是一种独特而复杂的喂养行为，由座头鲸和Bryde鲸鱼进行。这是驼背鲸众所知的少数表面摄食行为之一。这种喂养通常是分组进行的。群体规模可以从最少两只或三只鲸鱼参与，一次最多六十只。这种现象只出现在阿拉斯加东南沿海，游客不太容易看到。我们的服务领班Butler说他在船上工作六年，只在船舷附近见过一次，但非常壮观、极为难忘。

网上的照片：http://www.tonywublog.com/journal/humpback-whale-bubble-net-feeding-in-alaska

National Geographic 的视频，能看到的游人都异常激动：https://youtu.be/z00G0RxeSP0

BBC的介绍很详细：https://youtu.be/Q8iDcLTD9wQ

船尾的水花。下午两点半，游船终于停靠在了维多利亚码头，准备下船游玩的人们，在允许离船前都聚集在会议厅，分好组，依序按着自己的号码出关找相应的大巴车。

同时停靠的还有那艘世界上最大的游轮。

中国城的一个店

由于交通堵塞，下午4:30到才到Butchart花园，司机只给两个小时的游览时间。

这是世界上非常著名的花园。精心设计的几组花园，从各个角度看，都赏心悦目，这是花开最多的季节。

Sunken Garden

没想到St John’s Wort花很漂亮。

百合花开的季节，到处是它的香味，而且长得有一人高。

又一棵香百合。

6:40准时离开​后我们在港口附近找了一个商店，买了些必需品。蓝天衬着绿色的草坪，神清气爽。街上的马车拉着悠闲观光的游客。

停泊的船只。

晚餐

夜幕下的港口：

7月26日西雅图清晨5点，我们驶入了港湾。晨曦中的雪山，金光四射。

美丽的西雅图。

太阳升到了山巅。

船头指向城中心。林立的高楼。

Space Needle。

停泊的游轮。

船

这次吸取教训，租了有残疾人服务功能的Yellow Cab。婆婆可以坐着轮椅上车、绑定，不需要再被又拉又抱地上车，她开心极了。

我们是下午的飞机，时间充裕。到了丹佛机场后，女儿也开车到了短期停车场，帮我把行李搬到车上，随即先生推着婆婆也出现了。在夜幕降临前，开往了回家的路上。丹佛的晚霞。

雷春杂文：美国医生的妻子（续）：当医生突然成了病人

起笔于：2019年8月10日星期六

第一章 医生突然成了病人

那是四年前七月中一个平常而慵懒的星期二。前一周，两个孩子和他们的表弟表妹都去了一个住宿两周的夏令营，家里静悄悄的。科州早上的阳光永远是那么明媚，我照顾好花园和菜地后，出门去买零碎的家庭用品，随手把手机丢在厨房的台面上，忘了带着。先生在上班，孩子们也不需要我，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没有手机的叨扰，我可以很悠闲地逛街，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

大约下午两点多钟，我大包小包地进了家门，把东西都放妥当后，才去找手机。当手机的屏幕亮起来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长串的没有名字来源的未接电话。我感到有些懊恼，谁这么无聊，不停地打我手机呢？然后看到好几个留言，心里突然发紧，预感到有事情发生，孩子们都好吗？我赶紧听留言，出乎意料，都是找先生的，要他打回去。我想，也许是同事找他，误打到我的手机上了，因为我们的号码很接近，只有最后一位数不同。于是，我发了个短信给他，说有不少留言找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短信刚刚发出去，先生就打了过来。这还很少发生，他上班时一般都在和病人交流，不会因为这样的短信而立刻回复我。带着一丝疑惑，接通了电话。我说：“你好，老公，怎么回事啊？”他很平静、甚至似乎带着微笑地说：“我有白血病。今天血象检查时，白细胞到了25万，正常在8千左右。”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傻傻地重复道：“白血病？”“那些都是诊所的留言，他们拿到诊断后，急于找到我。而我当时在做手术，不能接电话。他们就打给了你。”，他不紧不慢地解释说。我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真的？”。他接着又说：“因为诊断是急性白血病，母细胞Blast Cells达到了25%，正常是3%以下，高于20%就是急性的，必须立即住院，没时间回家换衣服，你能帮我整理一个行李箱，放一些常用的衣物，拿到医院来吗？”我说：“当然。”然后就哽咽地再也说不出话了，挂了电话。

我发了个短信给他弟弟后，开始整理行李箱。摸着他的衣服，泪眼模糊着视线，不时地还要擦鼻子。他弟弟很快回道：“不是开玩笑吧？”。我说：“不是。一会儿我去医院见他，他已经被住院部收入病房了。”

我把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虽然没放多少东西，但似乎比以前的任何一个行李箱都沉重。他住的医院离家开车要40多分钟，我出了小区，边开车边流泪。两个孩子一个刚刚上高中，一个还在初中；“急性白血病”，对我这个做过医学研究的人来说，仍是一个陌生的名词；至此为止，除了一些网络上的故事，我对“白血病”印象最深的就是高中时看过的电视连续剧《血疑》。记得当时非常喜欢山口百惠和她的歌，剧终的生死两相隔，现实生活中会有多少人经历呢？孩子们会失去父亲吗？我一个人能撑得住这个家吗？ 整个世界，似乎都在眼前破碎着、扭曲着、呻吟着；晴朗无际的天空，似乎凝结成了巨大透明的石块，压在头上。呼吸，成了一件要刻意完成的工作，一不小心就忘了。

先生的病情发展是有先兆的，半年体重减少了30多磅，达到了高中时的体重，他却说是故意减肥；晚上盗汗，枕头上要放毛巾，否则早上会是湿透的，半夜要换内衣，领子圈似乎能拧出水；白天怕冷，车内温度要调到80多华氏度；血压、心率都比以前高，散步走不远，心率就可能上一百。我妹妹的孩子从国内来我家度假并参加夏令营，到的第二天正好是七月四日，美国的国旗日，为了让她感受美国的传统，我们全家一起去参加了当地的5公里长跑、庆祝游行和观看晚上的烟花。长跑的结果，他比我慢了两分钟，这是前所未有的事，相反，他一般比我快两三分钟。当孩子们都离家去夏令营后，我开始关注他身体的异样，建议他去看医生，可他却觉得没必要小题大做。劝了一周，他还是只顾着忙工作，没有约医生。到了周五，我有点急了，打电话给婆婆，讲了我的担心。她老人家马上说，她也觉得他太瘦了，告诫过他，让我一定盯着他去看医生。有了婆婆的尚方宝剑，周末我旁敲侧击，时不时地指出一点上面的问题，到了周日，他觉得是该做检查了，但确实挤不出时间看门诊，工作都排满了，不能随便把约好的病人给撂下，心脏病人大多是急症，耽误不得。最后，他说周一会打电话给家庭医生（也是他的同事、朋友），让他开张化验单，周二一早空腹做一次全面的血象测试。周二一早他去上班前，我嘱咐他别忘了抽血，他笑了笑说，“记住了，到了医院，一定第一时间就去化验室。”然后，给了我一个拥抱、一个轻吻就轻快地上车走了。和婆婆聊的时候，猜测他有可能是糖尿病，或者甲状腺出了故障；一点都没有往“血癌”或者任何癌症上想，他的家族，没有任何一个人得过癌症，他的祖父母都活到90多岁；那些慢性病，都是可以治疗的，都不会危及生命。我暗想，不管是啥病，只要有诊断，他就得慢下脚步，不再超负荷工作，是好事。于是，我放心地到院子里收拾花草、浇水弄菜，然后出门购物。但是，结果怎么会这样？泪水一路，源源不断。

诊断前的一个月，和他弟弟在奥地利参加家族的百年纪念聚会时，小叔子也说他太瘦了，需要检查一下。这是在奥地利老家的一个葡萄酒庄园。

到了他的病区后，看着病房忙碌的护士们，本来压抑住的眼泪，又如河流决堤般一泄不可阻挡。一个面带微笑的护士，知道我是来看住院的P医生后，问我是否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平复一下，我说是的。在祈祷室里喝了些水后，我擦干眼泪，打起精神，走进了先生的病房。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病房，比我生孩子住院的产房小多了。也许生孩子是值得庆祝的事，亲戚朋友来看望的机会多，还需要婴儿床的空间，地方也就大一些。先生穿着病服，躺着，胳膊上插了管子，还有测血压、血氧的装置。看见我进来，他微笑着坐起来，说：“一路顺利吗？不堵车吧？”我的眼泪又崩溃了，无法言语。他把床头的面巾纸递给我，说：“谢谢你整理了行李箱，不知道要住多久，很多测试结果要明天才出来。”

这一夜，守着他，我没有回家，没有带洗漱用品，吃不下任何东西，只感到肠子绞到了一起、胸口堵得上不来气。他同事里的两个中国人，心内科的董医生和住院部的张医生，都先后看望了我们。他们分析了已知的测试结果，特别是诊断他为“急性”白血病的报告，告诉我说，结果可能有误，因为是技术员在显微镜下观察的结果。他们找医院的病理医生看了一下，感到不应该那么高，只有流式细胞计数测试的结果才准确，让我尽量放心。

住院最辛苦的是每隔两三个小时会有护士来抽血、查血压、记录血氧等指标，连打盹儿都很难。一清早，不同科的医生，先后查房，放射科的医生的女儿是我们女儿的同学，看见我们，他有点诧异，马上就很专业地解释了他的工作和先生需要的检查。家庭医生朋友不当班，但也绕道来病房看他，更主要的是分享他自己的经历；他承认，很多医生容易忽略自己的健康，而且喜欢“自我治疗”，包括他自己；他曾经头痛得很厉害，太太让他去看医生，但他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吃点止痛片就好了，终于有一天，他晕倒在医院的电梯里，被送到急救室，就在晕倒的前一天，他还出差开会，吃了大半瓶的止痛片，检查发现了脑瘤，幸亏不是恶性的，手术切除后，恢复正常。癌症科的S医生快中午才到，终于有了流式细胞计数器结果，母细胞Blast Cell只有2.3%，确定是慢性白血病，但还要再等FISH（荧光免疫）测试之后才知道是哪一种白血病。好消息！这意味着，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以出院回家了。一块大石头落地，我流下了欣喜的眼泪。

慢性髓性白血病CML的分级：https://www.cancer.net/cancer-types/leukemia-chronic-myeloid-cml/phases

流式细胞计数器：https://en.wikipedia.org/wiki/Flow_cytometry

荧光免疫测试FISH：https://www.breastcancer.org/symptoms/testing/types/fish

第二章 抗癌失败…

星期五，S医生电话告知，确诊是白血病中最“容易”治疗的一种，是因“费城染色体”变异而引起的慢性髓性（粒性）白血病，缩写为CML。进一步的好消息是，有一类TKI靶向药，他有病人吃了十多年，仍然健在，把它当慢性病治就好，开了第二代的药Sprycel。第一代的“格列卫”，就是2018年中国大陆很火的电影《我不是药神》里的“神药”。这种治疗CML白血病的“神药”，如同电影所述，在美国也价格奇高，每年的疗程费用达十几万美元，保险公司要层层审批，才能拿到。先生医院的领导非常重视他的诊治过程，所有的审批程序都是加急的。即便如此，在初步诊断白血病后的第十天，才拿到这个药，不知道一般的病人是否会拖得更久，很难想象没有医学背景的病人，在无尽的等待的过程中，会是多么焦虑、无助。

感谢医学界朋友们的引荐，在先生的治疗过程中，我得以直接咨询多个癌症科医生。开始用药的第十天，白细胞就从出院那天的26万，降到了6万，如果有人说中医、或者生酮饮食、维生素保健品可以治癌症，我是绝对不相信会有这个效果，这是验证科学奇迹的时刻。这天，基因检测报告也出来了，再次证明他的癌症是单一的染色体变异引起的，只要控制住那个变异的蛋白质，癌症细胞就不会占上风，但靶向药的缺点是，它是抑制作用，并不清除，因此，绝大部分病人需要长期服用，个别病人在分子水平检测不到任何癌症基因很多年后，可以试着停药，但还是有复发的可能，要紧密跟踪，及时加药。先生是否能到达最好的抑制效果，没有人能断言，只能定期测试。

朋友们当得知他的病后，都问是否会休假，他说没有必要。孩子们夏令营结束前，我妹妹和妹夫也从国内过来参加结营仪式。他们来的那天，正好确诊CML，知道情况后，也劝他休息，并建议把去黄石公园的行程取消。先生却说，生活不能因此而不同。为了他不会太疲劳，我坚持一路开车，两家一起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假期，孩子们一点也没感到有什么大事发生。回顾这个过程，感恩妹妹女儿琪琪的到来，因为孩子们陪她去了夏令营，我才有空关注先生的健康问题，才有了及时的诊断；也因为那个周二，孩子们不在家，才没有经历不确定因素带来的痛苦；也因为她，妹妹妹夫才会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陪在我左右，直到病情稳定。还要谢谢妹妹妹夫帮助瞒着妈妈，一瞒就是三年。我们一家在去黄石公园途中，先生瘦得非常明显，手臂上的血管凸露，细心的女儿要他多吃点儿。

孩子们和我妹妹的女儿琪琪玩得很开心。黄石公园，儿子永远是两个妹妹的大哥哥。

“神药”Sprycel的神奇，立竿见影。吃药20天后，血象就基本正常，食欲恢复，体重也开始上升，体力也提高了很多。30天时，他又去参加了一次当地“桃子节”的5公里长跑，比一个半月前快了1分多钟，也没有那么累了。朋友们都非常惊讶于他恢复的速度。除了去黄石公园的几天，他仍然全负荷地工作。

“神药”Sprycel的光环不久就不那么光鲜了。首先，虽然皮疹是药物有效的证据， 但也很不舒服。其次，分子检测的癌基因表达水平，一直居高不下，无法达到有效的标准。治疗三个月后，指标是28%，理想值是10%以下。第三，血小板降到危险的边缘，刷牙时牙龈容易出血。一块石头又压在了心口上。S医生决定在诊断五个月后，换成Tasigna，另一个二代TKI药。两个月后，降到了1%，这似乎是对他更有效的靶向药；再过两个月后，又降到了0.2%。阴云似乎要散开，达到0.1%以下的major response标准，好像近在咫尺。然而，大自然又开了个玩笑，这个目标在后面的几个月里，再也没有达到，反而在1%的边缘徘徊。而且，Tasigna给先生带来一连串的副作用，包括：掉头发、睡眠障碍、发冷、打嗝、乏力、皮疹、降低食欲等。

S医生对病人没有多少温度，只是把数据拿来分析，告诉你到了哪个水平。先生住院时，他碰巧是值班医生，也就一直由他做主治医生。和他交往的一年多里，没有建立信任关系，由于将Tasigna用错剂量，导致了更大的副作用，如果不是我坚持要先生再去大学医院看一次，被那里的医生指出，当时的剂量是急性白血病人的剂量，比先生需要的高了一倍，先生出冷汗等的症状会更难判断、也更难忍受。S医生在那次事故一年后的再次失误，让我忍无可忍，决定换医生。他在基因检测的报告中居然开了错误的基因片段检查，导致结果阴性；而且，他见病人前，不读报告，也就不会做事先分析，直接把结果给我们，祝贺先生进入了remission治愈阶段。我当时信以为真。谁会质疑专业的癌症医生的判断？兴奋不已的我，在回家的路上，向很多亲友发了这个“好消息”。然而，刚刚到家，先生就接到S医生测试错误的通知；同时，他不仅不承认是自己出的错，反而责怪是实验室的错。当我把他下一个测试的订单拿来看时，发现，也是错的。我马上打电话给医院，坚决要求换医生。在同一个医院、同一个科室换医生，并不容易，从保险公司到科室预约的工作人员，我都得解释原因，打了整整一天的电话后，才把先生换到了一个open mind开明、不自以为是、真正关心病人的医生那里。当然，我事先已经打听过谁是好医生。我自己是做医学研究的、我先生在自己工作的医院看病，还会摊上这样的医生，不知道普通老百姓会是什么样的境遇。而且，我懂得如何争取权益，及时补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第一次见癌症科SH医生，他就很清楚地告诉我，他是癌症普科医生，对所有的癌症，都跟踪治疗，但对特定的癌症并不够专业，有问题，会去咨询本州最权威的医生。在科州，白血病最专业的医生是M（McSweeney）医生。因为Tasigna和Sprycel的效果一直不理想，他建议先生去看他，并当场拨通M医生的手机。简单介绍了情况后，M医生同意看先生。随后，先生开始了第三种“神药”，同样是二代的Bosutinib。刚开始的两三个月，指标降到了0.2%的水平，又燃起了降到0.1%以下的希望。然而，半年后，仍然在0.5%的水平浮动，而且新的副作用是腹泻，常常一天好多次，严重影响先生工作。SH医生决定换回到副作用最低的第一个药Sprycel。2018年春季，指标升到了1%以上，加大药物剂量也没有帮助。我们暑期游完西藏，从中国回来后，再次见M医生，他建议考虑骨髓移植。吃靶向药的主要目的就是避免骨髓移植，然而，先生的药物选择到了尽头。我的眼睛不知不觉又潮湿了。

下面是这三年的一些片段：

2015年10月，女儿在夏威夷学冲浪。

2016年10月夏威夷的父女俩。

2017年6月的父女俩在加州。

2017年6月父女俩在旧金山一起学冲浪。

2017年7月儿子在斯坦福大学的Summer Orchestra乐队表演，我们专程去参加。儿子在高中乐队。

女儿在高中乐队。

2018年5月女儿和两个朋友参加长跑比赛活动。

2018年参观白宫。

儿子女儿一起在军乐队。

儿子在中文学校做晚会主持人。

我们的狗狗Cookie。

Cookie于2017年11月17日因口腔癌去世。

2017年12月26日领养了狗狗Toby。

Toby成了家里最受关注的成员。

2018年6月，西藏之行，贡嘎机场。

珠峰大本营看到神秘的珠峰。

第三章 高风险的骨髓移植

骨髓移植风险极高，虽然在2003年“格列卫”上市以前，它是治疗白血病唯一有效的方法，靶向药的出现，使之成了二线疗法。SH医生和刚刚来这里工作的郝医生帮助研究了CAR-T细胞免疫疗法，了解到还没有被批准用于CML这种白血病。接下来的一个月，我看了大量的文献，先生也通过同事、朋友咨询了十几个这方面的专业医生，包括MD Anderson的权威专家。每一天都是一种心理承受力的挑战，互相冲突的文章、不同医生的看法，需要捋清各种信息，寻找自己的方向。过去三年从来没显示过焦虑的先生，也不时地紧锁眉头。

结论是，骨髓移植目前可做可不做，但因药物控制效果不理想，随着分子水平癌基因的增加，以后的半年、一年、两年、三年，很难说哪一天会发展到Blast Phase急性阶段，那时再做，成功率会很低，危机生命。“神药”的控制成功率是90%，可是先生却属于那10%。骨髓移植的成功率是70%，致残和死亡占了另外的30%，谁能保证他会是前者？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先生决定，冒险移植。我的心，一下子缩紧。

CBCI（Colorado Blood Cancer Institute）坐落于丹佛市中心的北侧，离动物园、植物园非常近，是美国中部最大的血液癌症中心，病人来自于周边的几个州，每年的移植病人有300多，建立了一套完善的运作体系。M医生是这个中心里最受尊敬的医生之一。2017年3月，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因为我们的医学背景，他把当时所有可能的选择，详尽地做了分析，包括骨髓移植，并建议为他和他弟弟做配型测试。欣慰的是，虽然哥俩血型不同，但移植免疫的十个指标，却100%配型成功了。只是当时，一点儿也没想到真会走这条路。有幸遇到了个有远见的医生。

移植前的准备相当复杂，除了必要的一系列测试，医院的社工social worker、营养师、心理医生、case manager（主管跟踪病情的护士）等都要一一面谈，保证病人懂得如何管理账单、医疗信息，了解药物和医疗器械的使用、出院后有清洁的住处、移植前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有很好的家庭和社会支持、工作单位和保险公司的合作、等等。一轮一轮的信息轰炸后，还要和其他移植病友一起接受一天的移植指南教育，细致到如何清洁厕所、如何选取食物和保存时间等。还有一个专门的信封，要求时时带在身边，万一要去急诊室，只要出示这个信封里的卡片，急救人员就会知道如何迅速处理相关病情，并与其他病人隔离，防止感染。

家庭和社会的支持对病人的康复与住院治疗一样重要。我们首先想到的是孩子们。女儿马上要上高中11年级，儿子上大一。一个是高中最忙的一年，一个是人生中第一次离家适应新环境的一年。是放手让他们自己磨练，还是顾此失彼事事包办？我们选择了前者，我全心照顾先生。女儿于七月底拿到了驾照，可以自己开车上学和去各种活动；还有一群当地的朋友，很多是我以前学生的家长们，组织了送饭团，计划在先生住院和出院后在医院附近的公寓修养期间的三个月，送饭到家；军乐队期间，乐队的家长们给自己孩子送饭时，也轮流给女儿送饭，训练完还请她去家里吃饭。儿子的大学在先生住院期间开学，我们无法送他，去同一所学校的同学家长，帮着一起定了机票，同时前往；先生的弟弟，也从外州飞到他的大学，帮他一起做开学前的准备；所在大学的微信群的家长，无偿送给了他一辆自行车；当他选课遇到困难的时候，张海云博士鼓励我，让他自己克服困难，适应学校系统。还有朋友帮忙照顾菜园子、遛狗。瞒了国内妈妈三年后，不得不向她说明情况；我真是低估了母亲，以为她会有情绪，没想到，她却一直在为我打气，叫我坚强；妹妹妹夫也是一如既往地鼓励我，嘱咐我照顾好自己。我微信群里的很多朋友及特殊教育群的家长们，都成了我的拉拉队员，几乎都素未谋面，却愿意给我精神支持。愿意跟踪治疗进展的朋友、医生、亲属等，成立了一个小群，及时更新信息。先生医院的CEO，也家访，鼓励我们全力以赴地积极治疗，还亲自给女儿送饭、邀她出去吃饭；他其同事也从不同角度提供帮助，两个医院领导，居然“偷”了医院健身房闲置的脚踏健身器，运到先生病房，作为他个人的康复器械，事后他们才知道，即使是闲置的，也得申报后才可以借出；还有怕他无聊，送书的、送DVD电影的、送纸板游戏的；等等。左右邻居也没有二话，只要女儿军乐队太忙，无法按时喂狗狗时，他们都会帮忙照顾；甚至入冬前浇水系统的关闭、高压排水，邻居也帮忙做了。细数起来，我们得到的各种帮助，真是两辈子也还不清。但最重要的，还要数先生弟弟的无私奉献。

住院日期和出院时住的公寓都提前一个月安排好了。然而，日期越是接近，我越是忐忑不安。暑期在新泽西州见过面的李春燕博士，介绍了一个经历了骨髓移植、年龄相近的朋友和我聊她自己的过程和注意事项。其他亲人有类似疾病的微信群友，也私信我，分享心历路程，为我加油。还有先生同事的太太，刚刚在同一个医院做过移植，分享病高度赞扬医生护士们的敬业精神，认为是最好的医院。入院前一周，医院的心理医生，约见我们，推荐了一本书《Being Mortal》。谈论死亡，对绝大部分人都是件恐惧的事。死神在三年前擦身而过，而今，又叩响了大门。先生选择了以莫大的勇气挑战它，我也只能义无反顾地支持到底，可是我的心在流血。

公寓的钥匙是住院那天前就给了，儿子帮忙搬了一些必须品进去。

住院前一晚，和婆婆、小叔子一起吃晚饭。由于餐馆的grill烤箱坏了，只能煎，绝大部分客人拿了经理送的道歉礼券去其它地方吃饭了。整个餐厅似乎是为我们开的。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冥冥之中，算是好运吧。

儿子拍的先生病房的全景。

病房里化疗的时间表。

我和先生在他第一天进病房时的合影，真是上战场的感觉。

儿子送爸爸进病房。女儿去病房看他。

8月30日，大剂量的化疗开始，其作用是杀死骨髓，从而清除绝大部分癌细胞，为移植做准备。清髓的化疗是最强烈的、副作用很大，当天他就手抖，握不住东西、恶心、呕吐、晕眩。味觉发生变化，口里产生金属味，食物难以下咽。记忆力也受到影响，很难说长句子。9月4日完成最后的化疗后，医院的送餐几乎没有动过。9月5日“放假”一天，儿子和小叔子都来看他，聊了好久他们三个都热爱的飞行。

他们仨聊飞行，聊得特别开心。

儿子利用开学前的时间学开飞机，并和朋友一起训练，参加铁人三项比赛，磨练意志。先生住院期间儿子拿到飞行执照，我和他妹妹成了他的第一批乘客。照片是妹妹拍的。

飞行前，需要按照check list对飞机进行严格检查。

先生住院期间，儿子第一次参加铁人三项比赛，获得了年龄组的第三名。

9月6日早7点，小叔子就进了手术室，全麻的条件下，在每侧的骨盆打了100多个洞，中午结束时，搜集了1500毫升的骨髓；下午，医院实验室分离出103毫升的新鲜的骨髓干细胞。手术醒来后，小叔子被要求平躺6-7个小时。下午2点多，我找到了他休息的病房。一进门，只见他盯着天花板发呆。他不好意思麻烦护士找手机，也没有让他们找我。他和先生通话时，轻描淡写地说，睡了一觉就结束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还说要自己走回休息的公寓，第二天还要开车去看婆婆。我只能暗自叹息，这哥俩都够牛的。查房医生过来时，我问他晚上出院时是否真的能走半英里，医生笑着说，非常坚强的人确实可以，但最好不要这样做，麻药导致的晕眩可能使他摔跤，我赶紧接话说，一定开车送他。舒了口气，安顿好他需要的东西后，回到先生的病房，等待移植。

下午4:30，刚刚准备好的骨髓干细胞，看起来就像一小袋血，护士通过静脉滴注到先生的体内，如同平常输血一样，历时一个半小时。

护士在挂分离好的骨髓干细胞。

移植过程和输血一样，历时一个半小时。值班医生来看他。

刚刚输完，他就开始了强烈的排斥反应，面色惨白，浑身不停地抖动，上牙打下牙，一个字也说不出。我在旁边惊得目瞪口呆，大气不敢出一口。当班的护士非常镇静，有条不紊地给他一个一个地输药，每一次都细心观察效果，20分钟加了四种药后，先生逐渐恢复了正常。我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来。这时，小叔子也要出院了，我赶紧过去帮他收拾东西，带他过来看先生。哥俩有说有笑，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护士送来了一个小生日蛋糕，盒子上写着“Happy Stem Cell Birthday！（干细胞生日快乐！）”今天，先生零岁。哥俩庆祝干细胞生日，分享一个写着“Happy Stem Cell Birthday”的小蛋糕。

把小叔子送回公寓后，我不放心先生，回到病房，观察了他一夜。

移植当晚，先生工作的医院的两个领导，“偷”来一个健身脚踏车，花了很大力气搬进他的病房。

谢天谢地，没有再出现发抖的症状。早上，看着他吃了点东西后，买了早餐给小叔子送去。麻药劲儿过后，他切实体会到了痛和晕眩，不再逞能，打算休息一天。我把他一天的饭准备好后，开车回家休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终于完成了。

这一年的5月，科州没有下雪，我院子里的各种瓜果蔬菜丰产，9月正是收获的黄金时节。朋友们帮我采摘桃子、葡萄、黄瓜、豆角、西红柿等带到医院，分给医生护士们。他们高兴极了，平常病人送的都是不健康的甜面圈类的甜点，难得自产的有机新鲜农产品。先生胃口不好，根本无法吃医院的饭，只能喝巧克力口味的蛋白饮料。这可难不倒送饭团的朋友们，她们每天都送来不同口味的各式汤菜，他东一口西一口地吃了不少，移植后的前5天，一磅体重也没减，精神也特别好。有的朋友做的饭菜量很大，成锅的汤、一大铝箔盒的菜、煎饺、捞面等，我就分享给护士们。整个楼层，甚至其它楼层的护士都知道先生和他太太送的瓜果蔬菜及美味佳肴。每次去病房，护士们见到我都是笑盈盈的，主动汇报先生的情况。

桃子丰收，摘了不少送给医护人员，感谢他们照顾先生。

虽然心理医生讲过移植后第5天的那周，将是最难熬的，当我走进他的病房，发现他几乎都在昏睡，还加了止痛泵，心里还是忍不住地难过。看着他床边吊着的这么多药水，真心疼，也感恩医学的严谨，一丝不差。

化疗将骨髓杀死后，就不会再产生免疫白细胞，外周血的白细胞凋亡后，免疫机能下降，会开始出现口腔溃疡、腹泻腹痛，有个需要密切关注的指标是ANC（Absolute Neutrophil Count绝对噬中性白细胞数），低于500，就有感染疾病的危险，而骨髓移植的化疗，是要把它降到接近于0，这就是为什么这样的病人必须无菌隔离。如果移植成功，新的骨髓会再次产生ANC，这个值升到500以后，病人就可以出院了。

第5天，先生的ANC降到了20，喉咙开始疼痛。

第6天，ANC还是20，血小板12，接近危险的程度。头发开始大量脱落，护士拿来一次性的推子，我给他剃了“婴儿头”（女儿和他一样，出生时没有头发）。剃头前，衣服上满是脱发。

剃了个漂亮的“婴儿头”。

第7天，ANC降到10。血小板4，到了危险值以下，护士给他输了血小板。喉咙痛得无法下咽，营养师配了冰镇的蛋白smoothie，体重保持得不错。

第8天， ANC是20。口腔渗血、打嗝、发烧、皮疹，早餐的炒鸡蛋咽不下。护士给他上了止痛泵，口服的药已经无法控制了。感觉好些，但喉咙仍然痛得难以下咽 。

第9天，ANC 是10。第二次输了血小板。血色素（7）太低，第一次输了血。打嗝不止、低烧、昏睡、口腔渗血更严重了，只能喝一些流食，完全不能下咽。

第10天，ANC 到了30。血色素太低，第二次输血。溃疡从喉咙发展到面颊两侧，喝流食前必需先开止痛泵。乏力、昏睡、忽冷忽热、虚汗打湿了枕头。吃了点我自己种的西瓜。睡觉时，口腔渗血，影响呼吸，需要不时地用真空抽喉咙里的血痰，还需要戴氧气。

第11天，ANC 是40。第三次输血小板 。儿子拿到飞行驾照，他特别高兴，人似乎精神了一些。

第12天，ANC是42。溃疡发展到了嘴唇，起泡，无法吸允流食。勉强喝了蛋白饮料。他通过Face Time看儿子带妹妹和我飞飞机。

第13天，ANC升到70。口腔溃疡开始好转。M医生在病房值班，说一切进展顺利，估计7-10天可以出院，先生已经迫不及待地想5天就出院。儿子飞去大学前来病房看先生，非常高兴最危险的时期已经过去。感恩小叔子已经提前飞去儿子的学校。谢谢朋友夫妻和他们的孩子一同陪儿子去到学校。

儿子去机场飞往洛杉矶前看爸爸。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从此越来越好。

先生住院期间女儿仍然参加中文学校的义工活动，被选作中秋晚会主持人。我陪先生，无法参加，朋友们拍了照片和录像发给我。

终于，第20天，ANC升到了490。M医生的预期真的很准，第21天，ANC到了655，先生出院了！先生出院那天，真是高兴！脖子上挂的是公寓的钥匙。骨髓移植病人需要从胸口右侧的一根动脉将这种导管插入心脏，最大效能地利用滴注药物。上面的三个入口，每天都必须注入生理盐水清洗，最后再打入抗凝剂，防止堵塞。和管子接触的皮肤，也必须在每天洗澡后，用酒精清洁。这是先生的导管，插入和取出都是专业的医生做的。住院前就装上了。三根输入管各有用处，红色的是专门放化疗药物时用的。抽血的管也是专用，避免和输入的药物混杂，影响测试结果。

出院后的两个月，每天要输入一袋大量补充镁离子的药剂。这段时间是防止移植后排异反应最关键的时期，他每天必须口服的免疫抑制剂大量消耗镁，每两三天都要测一次免疫抑制剂的血液含量，不断调整。这种剂量，如果是口服，会导致腹泻。

现代医学的发明，使得滴注药物变得比较方便，装镁的袋子是有真空压力控制的，自动输入，不需要吊瓶装置，而且可以放入这个挂在腰间的口袋，病人可以自由行走，不受限制。

医院和公寓附近的植物园非常美，成了他散步、恢复体力的最佳场所。

之后的两个月，先生努力补充营养和步行锻炼，以最短的时间达到各种指标。朋友们送的各种口味的饭菜，又开始发挥巨大的作用。非常欣喜的是，在感恩节儿子回来度假那天，他被准许回家了。

非常令我和她爸爸欣慰的是，女儿在这期间得到了锻炼和成长，更加独立和自信，并在不同领域，取得了一个又一个好成绩。

我在公寓全天侯陪着，完全管不了女儿。她自己安排生活、学习和军乐队等活动，包括10月的ACT考试，并拿了满分。这是先生去看她军乐队表演，她没想到会在那儿见到爸爸。

军乐队非常辛苦，烈日严寒都得训练和比赛。这次去看她比赛时很冷，先生只能等在车里，我自己去看她。

女儿学校最终取得了军乐队5A级州冠军的好成绩。

女儿军乐队刚刚结束，就开始了游泳赛季。第一次比赛时，我们去看她。先生只能在人最少的地方呆几分钟，我把比赛时间算好，赛前才发短信叫他进去看。女儿好高兴。赛季结束前，她的蛙泳达到了州5A级运动员的标准，参加了州的冠军赛。先生的免疫力较低，本不应该去游泳馆这种封闭潮湿的地方，但实在忍不住，还是想看女儿比赛。这是看台上几乎没有人的角落，女儿一赛完单项，就跑上来看爸爸。

女儿参加Science Olympiad科学奥林匹克州比赛得了两个单项的州第一。

女儿学校得了科学奥林匹克总分州第一，拿了冠军杯。代表科州参加在康奈尔大学举办的全国比赛。

她还参加了FBLA的比赛，取得了参加在德克萨斯州圣安东尼奥市举办的全国比赛的资格。

女儿有一定的艺术天赋，对色彩掌握得非常好，但不喜欢比赛和为学分而画画，只是在中文学校的美术老师指导下，自娱自乐。她除了中文，还在高中学德语，暑期和同学一起去德国旅游。

女儿11年级的学习，完全没有因为家庭的变故而受到负面影响。几门AP课的成绩非常优秀，除了APUSH是3分，其它都是5分，包括AP微积分BC。她也看到自己的长处，打算学工科，并成功申请到当地大学的化学工程 实验室的Summer Internship。

回家三个月后，先生没有出现任何排异反应，脱离了免疫抑制剂，并可以半职做医院的管理工作。2019年3月中旬，孩子们春假时，我和女儿轮流开车，南下科州，经新墨西哥到凤凰城。开完医院系统的管理会议，又一同开车到Aspen与儿子汇合，一起滑雪。他居然可以和孩子们滑大半天的雪！新墨西哥州的帐篷岩国家公园。头发开始长出来了，毛茸茸的，犹如婴儿。孩子们在山顶。

春假时的儿子，已经完适应了大学生活。刚入学时选课系统的挑战成了过去，也摸索到了适合的专业方向，并开始关心妹妹的选校问题，经常和她交流。四年的时光，孩子们都长大了，作为妈妈，要准备渐渐远离他们的生活，放飞巢中的最后一只小鸟。

6月初，医生批准他乘坐飞机。我们飞到洛杉矶儿子学校，看他所在的管弦乐队表演。回家后，先生染上了感冒，经历了一个月的恢复期。但医生并不担忧，认为这次生病，增强了他的免疫力。

UCLA音乐学院的图书馆门口，音乐厅在另一侧。

儿子6月放假一周后又去学校上暑期课，全家去丹佛看演唱会。

是著名盲人歌手安德鲁的演唱会，非常惊艳。

7月中，我们陪婆婆去阿拉斯加游轮。他完全恢复健康，回来后也没有感染感冒类的疾病。我们和婆婆在游轮的餐厅。感受冰川的壮美。

移植后第十一个月，2019年8月，他被医生批准看门诊病人，恢复全职工作。参加医院的Leadership领导力培训，并和成员一起爬山，建立联系。

2019年8月12日，McSweeney医生为先生做检查。过去的三个月，分子测试骨髓和外周血都是阴性，确定进入remission治愈阶段。右边的是先生的case manager，护士Tina。没有他们默契的团队合作，很难想象先生的治疗和恢复会如此顺利。

先生的勇气、坚定的意志和永远乐观的态度，让他终于战胜了癌症。

雷春杂文：美国法庭对DUI最严厉的审判 ：吸毒、酒驾的恶果

2019年8月30日上午9:00，科罗拉多州柯林斯堡市的法院大楼内，庄严的法庭里Han先生家的一侧几乎座无虚席，至少有30多位亲友，等待开庭。罪犯一侧，则只有寥寥几个人，而且他迟到了5分钟，让受害者家属、律师及法官等他。

2018年9月2日星期日，Labor Day周末，那位罪犯，决定把自己的血液酒精量喝到0.2，醉烂如泥。这是severe impairment的程度。

估计他至少有两百磅，需要喝11 drinks（11瓶4.5度啤酒的酒精量）才能达到这个水平。血液0.2的酒精水平，大部分人会人事不知。再加上他体内没有被代谢掉的冰毒和大麻，他的车就是一辆杀人武器。

据他陈述，喝完酒，只记得把狗放到车后座，打算睡一觉，可是醒来却发现自己在医院，很无辜。对于他来说，酒后失意就不需要承担严厉的后果了。他在喝酒之前一两天使用过冰毒和大麻，这些都是致幻毒品，他游手好闲，大白天就开始酗酒，自己很可能数不清或者记不得喝了多少酒精；开车上路后，光天化日之下，下午4点左右，越过双向马路的中线，迎面撞上刚刚送完小儿子去大学，正在回家路上的Han氏夫妻，女士当场香消玉殒，男士的一条腿骨折住院，罪犯自己进了ICU。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从此破碎了。幸福一家人从此生死两隔。

在过去的一年中，Han氏家庭经历了多少苦痛，无人能体会。我们只能在他们呈现给法庭的叙述中得知一二。Han先生说，结婚29年的妻子是他的世界world，他一生的爱人love for life，他心心相印的伙伴soul mate。一对本应彼此相依相伴的空巢夫妻，瞬间就生死两隔，连一句道别都来不及，这是多么彻骨的绝望和愤怒！ 他们二十出头的大儿子，一夜之间担负起了照顾住院的父亲、举办母亲的葬礼、以及安慰弟弟的多重责任。他在法庭上表现出来的坚毅、沉着和有条不紊的态度，远远超越了他的年龄，令人心酸，也为他母亲骄傲。刚刚完成大学一年级的小儿子哽咽得无法陈述，只能由哥哥代读。他记忆中，永远也抹不去那天，堂兄敲他的宿舍门，问他还好吗的怪异表情，及听见哥哥在电话上告诉他父亲腿骨骨折住院的消息。他当时以为父亲不小心摔坏了。但听到是车祸后，马上问母亲在哪儿。当听到哥哥说“She didn’t make it（她去世了）”时，顷刻间崩溃。之后的精神伤痛Trauma，时时缠绕着他，宿舍餐厅里母亲最后一次吃饭时的座椅，成了他无法直视的地方。所有的节日都因母亲的缺失而失去了欢声笑语，成了伤感落泪的时候。母亲节更是心憔悴、泪成河。母亲和宝贝们的温馨画面成了回忆。

孩子们的一个堂兄 向整个法庭展示了婶婶离世前两个月，最后一次参加婚礼时他抓拍的照片，阳光、美丽、祥和的微笑，成了他们永远的泪点。

家族婚礼时侄儿抓拍的婶婶的照片。

最后走到话筒前的是退伍军人堂兄，他曾经面对过枪林弹雨，面对过牺牲了的战友们的家庭的痛苦，但是，他们选择了为国家献身，婶婶没有选择，是这个罪犯夺去了她的生命。

家族的婚礼仅仅两个月后，展示的却是灵堂的照片。

他们五个人，一致要求法庭判决最严厉的处罚，送他入监狱。

法庭陈述是个必须又非常残酷的过程，亲属要撕开刚刚结痂的伤疤，再一次把血淋淋的伤口展示给大家。亲友团这边，不停地听到抽泣声；而罪犯一边，则面无表情。

罪犯律师的发言令人作呕，完全是“三明治”式的套路：首先笑嘻嘻地表达歉意、希望Han家振作起来继续生活；其次，说开车是一件危险的事，任何人都可能遇上这种情况，而且强调说罪犯没有要故意伤害他人；然后，虽然大家认为他毫无悔恨，但他确实后悔自己造成了伤害，而且他本人每天都在受着病痛的折磨，瘫痪、无法自己进食、进出轮椅需要吊车；最后，要求法庭给他probation保释在外接受治疗，否则入了监狱得不到应有的照顾，就等于判了死刑。实足是一个guiltmanipulator，想利用他人的善良，达到目的。

Han家的律师驳斥了对方，罪犯有三次DUI酒驾的前科，被吊销了驾照；还曾经引得警察高速追踪，撞到路边，差一点把一个路人撞伤。他完全不顾他人的性命安全，违法上路，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剥夺了一个妻子、一个母亲、一个深受大家喜爱的社会成员的生命。他的伤痛，是咎由自取，不配接受怜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要求判他最大的牢狱年限。

罪犯最后的陈述，仍然强调他的残疾、他的伤痛和他无意伤害他人的事实，要求怜悯。整个过程，没有面对受害者，没有任何实质的道歉态度。

上午10:04，法官决定休庭10分钟，之后进行宣判。10:23分，重新开庭。法官对Han氏兄弟的丧母之痛深表同情，同时高度赞扬了他们这一年的成长和法庭的表现，相信他们的父母都为之骄傲。然后，她正视罪犯，说那天他选择喝酒开车时，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是他自己的行为造成的恶果。三次DUI记录，还进过最大强度的康复中心，都没有能够悔改，继续吸毒、酒驾，社会已经为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必须承担后果。在她任职的几十年里，所有判过的DUI案件中，没有一个人在喝酒前就想好了要故意意伤害他人，是否企图，已经不是判罪的根据。虽然因为他的残疾，纠结了很久，非常不愿意给监狱系统和纳税人沉重的医疗负担；但如果他不进监狱，对社会仍是一个安全隐患；最终，判决他18年连续监禁，出狱后还要监管三年，并相信监狱系统会做应该做的事。

这是科罗拉多州酒驾犯罪最高的刑罚。正义得到了伸张，但逝人已逝，永远也无法弥补；纳税人还要为他提供医疗服务，可能会因为神经痛，使用更多的毒品类药物。葬礼上朋友们的献花。

这不可能是一个完美的结局，希望Han先生和儿子们多少有些安慰。

科州自从2012年大麻合法化后，交通事故频发，致死率飙升。吸大麻的人，逃不了其它毒品，特别是酒精，他们随时对社会和他人都是一个潜在的威胁。希望美国政府不要被这个行业收买，将其在全美合法化。科罗拉多州和华盛顿州在大麻合法化后，交通事故致死人数的飙升。

毒品导致车祸死亡的统计趋势图。因受酒精、大麻等干扰导致车祸死亡的统计趋势图。

中间横条纹裙子的美妈是文中的遇难者，周围的朋友大多数出席了法庭，支持她的家人。

参考链接：

https://awareawakealive.org/educate/blood-alcohol-content

https://alcohol.stanford.edu/alcohol-drug-info/buzz-buzz/what-bac

https://www.alcohol.org/effects/blood-alcohol-concentration/

当地三家报纸对车祸的报道：

https://www.reporterherald.com/2018/09/02/one-killed-2-injured-in-crash-on-287-south-of-berthoud/

https://www.berthoudsurveyor.com/fort-collins-woman-killed-in-head-on-collision-on-highway-287-south-of-berthoud/

https://www.coloradoan.com/story/news/2018/09/03/dui-suspected-fatal-us-287-crash/1184932002/

大麻合法化交通事故致死数据：

报纸报道：https://www.denverpost.com/2017/08/25/colorado-marijuana-traffic-fatalities/

政府数据：https://www.codot.gov/safety/safety-data-sources-information/safety-plans/colorado-integrated-safety-plan/2018-integrated-safety-plan

雷春杂文：永远不舍的“三宝”—拉布拉多狗狗女儿

起笔于2019年9月4日

引言：养狗狗注定是对生命迎来送往的过程。但对美国人常说的：“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这句话，是在我养了狗之后才真正体会到的。

一、归宿

我家客厅的壁炉旁，摆着拉布拉多狗狗女儿，“三宝”Cookie的骨灰、项圈、两个爪子印和送她走那天全家的合影，这是她的位置，是永远的不舍。客厅里的照片。

二、准备

养狗是和养人一样的责任。孩子们非常喜欢狗狗，我们试着领养过一条英国雪达蹲猎犬(English Setter)，叫Rogger，是非常漂亮的白毛黑点的长毛猎犬，尾巴立起来时极为飘逸，但因为曾是流浪狗(street dog)，不喜欢受约束，无法在院子里呆着，几乎每天都逃跑，邻居家的高中孩子骑车帮我们追过好几次。一次，它跑过好几条街，动物监管(Animal Control)警察抓到后，通过皮下植入的芯片（chip）找回家，因看管不严，我们需要付费。最终，只能送回动物收容所（shelter），希望会找到一个大农场的主人领养。Humane Society动物收容和领养组织的动物，可以在两周内送回去，领养费可以作为信用，作为下一次的领养费。我们把这笔钱捐给了Rogger，希望至少可以让它生活得好些，不会被因无人领养而安乐死。这是网上下载的图片，和Rogger很像。

三、迎接

我们2010年夏天去法国的Nice度假，租的房子的房东有一条狗，叫Cookie，和孩子们玩得很好，一起在附近爬山、在泳池游泳。回到美国后，我也在留心，但不确定养什么样的狗。十月初的一天，孩子们说邻居家的前院有只小狗，可爱极了。我也去看，和邻居聊了一会儿，知道是他们亲戚家里配种后生了一窝小狗，刚刚断奶，他们领来的是其中一只，而且说只剩下最后一只了，问我们是否要。听说养小狗非常费劲，我有些犹豫，但孩子们兴奋得说一定要看看。于是，我同意抱来试试，结果，就没有其它的结果，成了我们家的“老三”，她生于2010年7月28日。孩子们联想起法国的狗狗叫“Cookie”，“三宝”又是淡黄色的，和饼干颜色一样，也就起名“Cookie”。八岁的女儿抱着Cookie。

十岁的儿子抱着Cookie。

Cookie是纯种的拉布拉多，前主人把她的家族记录都给了我，父亲是有名的参加展示会的狗（Show Dog）；还有所有打过的疫苗和兽医诊所的信息，都放在了一个夹子里，承载着满满的爱。他们不为了赚钱，只想给她找个好人家，要了我们400刀。第一晚，她就很乖地睡在自己的笼子里，没有吵闹。虽然有过几次尿地板的小事故，没我以前想象的那么不好养。

四、陪伴

孩子们每天上学、放学，她都高高兴兴地陪伴。学校的老师、学生和家长都喜欢和Cookie打招呼，儿子、女儿每天早上都满怀喜悦和自豪。女儿在学校画的画。

因为儿童焦虑症SM，在学校无法当着众人分享的女儿，发生了转折性的变化：狗狗Cookie成了她画画和写作的主题，从只能读给两三个同学听，到读给全班同学听。社交方面也发生了实质性的突破：从只能和自己班的孩子说话，到几乎与全校所有的老师和同学都能正常交流。狗狗Cookie对女儿的疗愈的作用，是抗焦虑药物和心理治疗都无法取代的。圣诞节过后，女儿决定她不再需要通过吃药来帮助自己说话。Cookie似乎也知道谁最需要她，和女儿极为亲昵。

Cookie成了女儿的保护者和玩伴。

女儿刚刚上初中时，我们搬到了另外一个城市，在稍微熟悉的学校只读了一周，就得转学。她性格内向，交朋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Cookie成了她交友的桥梁和保持友谊的纽带。我们开车carpool活动时，常常听见孩子和同学聊狗狗的各种趣闻。青春期的女孩荷尔蒙变化较快，女儿情绪不好，我知道自己无法为她排解时，就建议她带Cookie出去玩，往往都是开开心心地回来；也许她把不能和父母说的牢骚话都讲给狗狗听了，或者狗狗的无言陪伴就足以安慰了，我只能猜测。Cookie吸引了其他家里有狗狗或者喜欢狗狗的同学主动约她在小区或附近公园遛狗，去狗公园或者到家里玩，我对她社交的担心也就慢慢淡去。美国的孩子，小学阶段家长还可以安排playdate来帮助孩子交朋友，初中以后就成了一件尴尬的事；如果孩子之间不自己约hangout，就只能宅在家里，这增加了玩电子游戏成瘾的微险。

儿子女儿每天轮流喂Cookie早饭、晚饭，带她出去散步，找玩伴，为她洗澡、刷毛，培养了他们之间的协调、互助及责任心。当然，孩子们并不是从第一天起就能做好，父母的引导及定力都必不可少。比如，如果他们有人忘了喂食，我不代劳，让狗狗自己去找他们讨吃的，然后表扬：“谢谢没让她饿着！Thanks for not letting her go hungry! ”；遛狗时，捡狗粑粑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刚开始他们牢骚不断，憋着气、捏着鼻子，有时垃圾袋破了，狗屎还会弄到手上；狗狗吃错东西，拉了肚子，需要清洗时，他们也没想到会比捡粑粑还脏还臭。我总是报以同情的态度，说：“真不容易啊！”，微笑地看着他们面对这些“小挑战”，看着他们成长。

最早在朋友圈晒过的Cookie的照片，她那时三岁。Cookie和女儿最亲，爬山时女儿总会记得背上她喜欢吃的点心。真是宝得不能再宝的宝贝。

梳毛成了全家的活动。

她很享受我女儿给她梳毛。狗公园的玩伴。

女儿很喜欢带Cookie一起跑步，或者找朋友的狗狗玩。儿子在为Cookie刷毛，她乖乖地享受着。爬山是全家最喜欢的活动，2017年5月在Lory州级公园的Authur Rock山顶。

五、突发

然而，2017年7月，我们全家去中国旅行回来，发现刚刚满7岁的Cookie有些异常，时不时地尖叫一下。我们观察了几天，也没找出原因。邻居是牙医，我和她聊天时，她说可以看看是否牙齿有问题，因为拉布拉多喜欢啃骨头等硬东西，可能会损坏牙齿。她很细心地用手指触摸了Cookie的牙齿，没有发现问题。我观察到，她是在打哈欠时尖叫，不知是否是口腔里面受伤了。于是我扒开她的嘴巴，尽量往喉咙里看，一块比牙龈颜色深的组织出现在我眼前，心里一紧，决定带她去看兽医。

科罗拉多州立大学CSU的兽医学院在全美排第二，其附属医院是个综合性的兽医院。医生仔细检查后，确认有块增生的组织在口腔里，触及后会引起疼痛，活检并没有发现组织有异样。也许是吃了什么硬的东西划伤后的组织增生吧？为了减少她的痛苦，我们决定手术切除这块组织。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切除的组织活检的片子看不出异常，但医生说，即使是在麻醉的情况下，触探增生位点，会引起神经反应，暗示着可能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手术1周后，Cookie的饮食就都正常了，我们非常高兴。可是6周后，她又开始尖叫，组织又长回来了。这次，医生确诊是一种看似正常组织的恶性口腔癌，有质量的生存期4周。如果手术，需要将半边脸和眼球都去掉，而且只能延长几个月的生命。我们决定保守治疗，通过两种药来控制疼痛。在药物的作用下，她状态得到了改善。而且，她也知道张嘴会疼，就尽量不张，食物也从粒状改成罐头。孩子们非常难过，恳求再做一次手术，我和先生告诉他们，这会让Cookie活在痛苦中，不值得，我们要为她着想 。

如医生预期，诊断后三周，肿瘤扩增加剧，到了左眼球，整个左边的面颊隆起 ，吃饭也成了非常困难的事情，一个罐头，要花5分钟时间，心都碎了。兽医院还提供免费的宠物主人心理咨询，非常感谢他们的服务，我眼泪汪汪地和咨询师聊了一个多小时，不知道如何做决定。为了帮助孩子们理解和宠物告别的过程，医院还提供临终关怀，由医学院学生免费上门服务。两个学生教儿子如何听心跳和呼吸，女儿协助。

最终，孩子们理解，是免除Cookie的痛苦的时候了。我们约定在2017年11月17日为她进行安乐死。

六、送行

那是一个晴朗的深秋，我给两个上高中的孩子请了一天假。他们早上带着Cookie去遍了所有附近的公园、狗公园、池塘、小溪和山丘。任由Cookie追逐地上的兔子、松鼠和水中、池塘边的鸭子、大雁。最后一天，Cookie高高兴兴地上车，和孩子们去玩。她左眼的肿瘤已经把眼球推到了一边，面颊也高高隆起。

Cookie非常喜欢在小区的水塘里追鸭子和大雁。

中午孩子们带着Cookie去Chick-fil-A鸡肉专卖店吃了顿鸡肉大餐后，到了兽医院的大门口。

安乐死的房间布置得像家里的客厅。医院安排了一个兽医学生、一个技术员和一个咨询师和我们交谈，把预计会出现的情况讲了一遍后，医生先带Cookie去在两条后腿都放了针头。回来后，工作人员拿来了狗狗喜欢的食物treats，给我们足够的时间说再见。我们轮流逗着、笑着、享受着和她最后的时光，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

做好心理准备，要打药的时候，全家人都趴在地上，抚摸着她的毛、轻声细语地安慰她。然而，她已有所察觉，悲哀、不舍地望着我们。

第一针只是盐水，后面紧接着的两针是药。几秒钟后，她就如同睡着了一样，只听到肚子里面的咕噜声。当医生宣布她去世的那一刻，我们开始失声抽泣。先生没有为自己的病流过一滴眼泪，但此时，他也按耐不住了。多么希望她只是安详地睡去了！好走，我们的狗女儿！爸爸妈妈的“三宝”！感谢你陪着哥哥姐姐长大！感谢你每天陪我们跑步健身，直到临走前最后一天！天堂里没有病痛！天堂里多了一个狗天使！

七、希望

在这之后的一个多月里，我常常会忍不住落泪，也没心思去跑步。感恩节、圣诞节都打不起精神，心里似乎永远缺失了一块。先生看到我如此暗然，说一定得再找条狗狗来。于是，圣诞节一过，我们全家就一起到了当地的动物收容所Humane Society，2017年12月26日，11个月大的、拉布拉多和美国牛梗的混血的、黑白相间如同穿着燕尾服的、非常绅士帅气的狗狗成了我们家的狗儿子“四宝”，生辰是2017年1月17日，女儿给他起名“Toby”。到家第一天和哥哥在地上玩。

到家第一天被姐姐抱着。

穿着燕尾服的帅哥狗儿子。

Toby的到来，确实填补了一些我内心的空缺，也让我有动力出门锻炼，给我们后面的日子增添了不少乐趣，但Cookie的位置永远在那里，她永远是我的不舍。

狗狗成就我们成为最好的人类(Dogs make us better humans.)，让我们懂得生死的意义，让我们珍惜生命。一次旅行中，我和旁边的乘客聊狗狗时，他说，狗狗之所以寿命短，是给我们感受不同的狗狗生命历程的机会。Cookie只活了一半的狗命，我希望Toby能活一条半的狗命，也许不现实，但Cookie的过世，确实令我们更珍惜Toby。我希望他有不一样的“狗生”，最近我们参加一个therapy dog治疗犬训练课程，学成后，他会服务特殊教育孩子，如同Cookie帮助了女儿一样，成为一条有使命的狗狗。

附加：Cookie去世当日我在朋友圈发的悼念文字（英文）：Sweet Cookie came from heaven to our lives seven years ago. Today she went back to heaven in peace and with precious memories. Her tumor was first discovered in July as harmless mass in her mouth. She was in a lot of pain and surgery was a good option. She was improving after the surgery in August and much happier. Six weeks later, the tumor grew back and bigger. This time we were told that she had aggressive form of cancer and may have 3-4 weeks of quality life. The two pain medications were very helpful to keep her pain free. At 5th week, her tumor invaded her eye and made her having hard time to eat. Is it really time to let her go? It’s the hardest decision we were facing. When I went to CSU vet teaching hospital to pick up her pain medicine refill last Wednesday, I was greeted warmly by Erin Allen, clinical Counselor. She spent almost an hour talking to me and listening to my concerns. I was encouraged to contact CSU Pet Hospice. This Monday two wonderful vet students came to our house to talk to all of us. It is such a learning experience! Even though Cookie appeared happy in front of us, she was miserable by herself. We learned that most pet owners regretted that they made the decision too late. We were assured that we made the best decision for Cookie and all of us. We were told if her condition declined too rapidly before the appointment, we can call in for emergency. We enjoyed her last days with gratitude. She started snoring two days ago which meant tumors invaded her airways. It took her 5 minuets to finish her 1 can of soft food with many stops which meant swallowing was difficult. She enjoyed the parks with me yesterday. Kids took her to dog park, pond and Chick-Fil-A before her trip to say goodbye to us. It’s a beautiful day to say farewell. Now the wind is blowing hard and rain is coming. Enjoy your painless dog life in heaven, sweet Cookie! We will miss you forever!

中文翻译：宝贝狗狗Cookie七年前从天国下到人间成了我家的狗女儿。今天她安静地离开了我们重返天国，并留下了珍贵的回忆。她口腔里的肿瘤最早是七月发现的，以为是良性的。我们决定通过手术去除她的痛苦。八月份的手术后她感觉好多了、也开心多了。六周后，肿瘤又长回来了，更大了。这次，我们才知道是恶性肿瘤，如果不干预，只有3-4周的有质量的生存期。医生开了两种止痛药，减少她的疼痛，也有一些抑制肿瘤生长的作用。五周后，肿瘤扩散到了眼球，她开始无法正常吃食物。是让她脱离痛苦的时候了吗？真的非常难做决定。 上周三我去科罗拉多州立大学兽医学院附属医院拿止痛药时，临床咨询师Erin Allen女士热心地接待了我。她花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倾听我的忧虑。她建议我和兽医院的宠物临终关怀部门联系。这个周一，两个兽医学院的医学生来到我们家，评估Cookie的状况，帮助全家人做决定。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虽然Cookie当着我们的面，看着很开心，但私底下她非常痛苦。我们了解到，大部分宠物主人都不肯放弃，但最后发现让他们走得太晚了，让他们经历了不必要的折磨。她们给我们的决定做了肯定。如果在约好的安乐死日子前发现她痛苦到完全不能进食，我们可以打急诊电话。最后的几天，我们以感恩的心和她生活。她两天前开始打呼噜，说明肿瘤已经侵入了呼吸道。一个罐头，她需要5分钟才能吃完，而且要不停地歇息，说明下咽也很困难。她昨天和我去公园玩得很开心。孩子们今天带她去狗公园、池塘和鸡肉店饱餐一顿后，才到医院和她告别。这是一个美丽的诀别的时日，早上和中午都晴空万里。然而，她走后，傍晚的现在，却狂风大吹，暴雨即将来临。在没有疼痛的天国快乐地享受你的狗生活吧，宝贝Cookie！我们永远都会想念你的！

雷春杂文：高原山区红烧肉做法

2019年12月10号

清早起来准备给我的20多个美国学生们做红烧肉。昨天在课堂上放了《红烧肉之歌》吊他们的胃口，这次一定要做成功。科州的海拔高、沸点底，网上的方子很多，需要修改。这个方子和其它的比，相对简单，零失败。下面是我的记录：

肥瘦均匀的带皮五花肉，中国店的比WholeFoods的瘦不少，成品做完，几乎没有多少多余的油脂。下次买肉，还是尽量找厚薄均匀的好些，成品会更好看，瘦肉厚的地方，瘦肉口感会比较硬，没有均匀的部位好。

网上的方子是按800克肉计算的，这个包装相当于1.6倍。所有配料都因此做了调整。

将上面三条肉，每一条都切成8块，放入铸铁锅。

加冷水，刚刚和肉齐平。煮开后，调小火，煮5分钟。煮好后可以看见一点浮沫。捞出来，同时用热水冲洗掉浮沫。晾干备用。

在煮肉的同时，准备下面的调料；砂糖32克。

冰糖41克。美国常用的正常盐分的酱油。

酱油40克。

料酒50克

八角24克。

葱段80克。

姜片48克。

香叶三片。

肉在控干水分的同时，在铸铁锅里加两勺牛油果油。

冷油时放入八角，慢慢炒香。

倒入砂糖，炒到微黄。

放入控干水分的肉。

翻炒均匀。

加入料酒。

再加入酱油。

翻炒至肉均匀上色。加入4杯cup开水，搅匀。

同时加入葱段、姜片和香叶。

微微搅动几下。

均匀撒入冰糖。

盖上盖子，小火炖。

40分钟后，调料的香味都到汤汁里了。

把葱段、八角、姜片分挑出来。把肉捞出来，放入高压锅。

汤汁里有渣子。把上面的清汤倒入高压锅。

此时的肉还是比较硬，因为高原的沸点低，40多分钟水煮无法煮烂。

大火高压锅煮到放气时再调中火。

高压10分钟，自然放气，开盖。

颜色已经变红，但汤汁很多。

中到大火，开盖煮约半个小时后，基本收汁了。

盛在玻璃盒子里，盖上盖。在保温箱中放两个小时后，拿给学生们时，还是热腾腾、香喷喷、糯糯的，入口即化，我尝了两块，留了四块给女儿和婆婆，其余的都被敢尝试的学生们分光了。我告诉他们，这是毛主席最喜欢的一道菜！

婆婆除了两块肉，还把锅底的汤汁都吃了，赞不绝口。

这个方子用了40克酱油，共约2.5克盐，平均每块肉0.1克；糖的总量是73克，平均每块肉约3克糖；口感偏甜，老人孩子都很喜欢，如果想降低甜的口感，按原贴（附链接）建议，可以出锅前加点盐调味。

附链接：

《红烧肉之歌》https://youtu.be/Zo6F_qtQCCc

参考《美食天下》的“传统红烧肉”链接：https://m.meishichina.com/recipe/7465/

雷春游记：阿拉斯加游轮（三）

2019年7月20至21日（第五天Skagway、第六天Hoonah）

7月20日清早到了Skagway，这是一个因淘金而出名的城市。1896年经济萧条，几乎一半的劳动人口失业。因在加拿大的Klondike找到金子而暴富的几个人，激起了去那里淘金的热潮，这是就著名的Klondike Gold Rush。作家杰克伦敦Jack London曾于1897年到过这里，但没有留下任何与之相关的文字，也许是当时太幽静了，没有跌宕起伏的故事。通过海岸线去淘金地的海上路途遥远，从Skagway徒步翻山越岭，是坡度最缓的一条路，但气候条件极其恶劣，很多工人死于途中，包括3000多匹马。1898年，铁路工程专家Michael Heney组织建造了White Pass & Yukon Rout铁路干线，并于1900年竣工。这是一条极具挑战的铁路路线，20英里内爬高达3000英尺、坡度近3.9%、转弯很急。为了省钱，铁轨只有三尺间距。总距离110英里，建于悬崖峭壁之上，许多隧道桥梁，工程极为艰险，甚至零下60度的暴风雪中也没有停工。这条铁路最终花费了1千万美元，是英国的资金、美国的工程技术、加拿大的劳力共同建造出来的，堪称工程史上的奇迹。我和先生坐上火车，亲身体验其险、其美。

这里的港口可以停放几条大船，又遇公主号。

这是和我们差不多大的船。

Skagway的博物馆保存完好的蒸汽机车。

我们坐的火车行驶在窄轨铁路上。

火车爬高后可以远望到Skagway港口火车转弯处很多。云雾之间的山峦。

山涧溪流纵横。

这是现在的加拿大美国边境，70年前曾是一个慈善人士Buchanan先生收留问题男孩，训练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而生活的营地。从这里出去的孩子，最终都成了自食其力的有用之人。他们及其后代很感恩，把他的名字漆在峭壁上，并定期刷新，永不褪色。

这石壁是工程最艰难最危险的地方。山顶处维护铁路的设备。

山顶迷雾中迎面开来的火车。

这条钢铁制造的桥梁已经废弃，被后来建造的隧洞取代，在山雾中显得很神秘。

图中黄土显露的地方是两位筑路英雄的墓地，他们在一次爆破中，被埋在了近500吨石头下面。同伴们就地安置十字架，作为纪念。

云中隐约可见的冰川。铁轨与溪流。桥梁和激流。Bridal Veil Falls犹如婚纱飘逸。

转弯很急的时候可以看见车尾。当地的野花Fireweed，漫山遍野，开成一片，如同火海一般艳丽。

当地有特色的野花，名字叫“Butter and Egg奶油和鸡蛋 ”。

黄色的是Caribou Moss，导游说只有污染很低的地方它们才能生存，说明当地的环境保护相当好。

又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在云雾中启程离开了Skagway。

7月21日早上到达Hoonah港口，这是一个私人公司拥有并经营的港口，停靠的船只有限，因此是一个非常清静的小城。这里的水道叫“Icy Straight”，是鲸鱼聚集的地方之一。通往游轮的走道。

我和先生参加了whale watching tour观鲸活动。非常幸运的是，有至少七八条鲸在我们的海域，经常三四条聚在一起。下面图片的鲸，离我们的船非常近。鲸喷出的水柱。鲸跃出水面。鲸尾高立后潜于水下。下次再看见它，就可能很远了。海豹懒洋洋地在浮塔上晒太阳、睡觉。还看见一群水塔，但太远，拍不到。

港口的路边有很多这种野果Timbleberry，随手可以摘来吃。

下船时临近中午，惊奇地发现岸边的海滩上有很多海星，此时是潮水最低的时候。从没见过这么多的肥壮的海星，个头差不多有一尺。

可怜这个海星底朝天。

近看海星底部的触角。

这么多海星吸附在柱子上。这群海星在浅水中。

回到游轮上正好是午餐时间：婆婆点的虾先生点的沙拉我点的沙拉我点的鱼先生点的三明治婆婆点的三明治先生点的甜点比我的好吃，只好省略了我的。

午饭后我和先生下了游轮，沿着海岸线的trail步行到Hoonah镇。

此时的潮水涨高了不少，沙滩上的海星们不见了。

路上几乎没有人。

长椅、小旗。

Fireweed在这里开得也不错。

路边树上的白头鹰，时而犀利地盯着我们。

从码头到镇子的边上的牌子要1.5英里。

海货公司的集装箱，还有捕螃蟹的笼子。

景色宜人。

回到港口岸上的船港口地图码头的水位又涨高了不少。

一英里长的Zip line，有胆儿的可以从山顶滑下来。太阳快落山前又起航了，海面金光灿烂。

余晖下远处山顶的冰川。

落日的最后一线。

隐约中岛屿间的运货交通船和一条小船。

这是非常惬意的一天，鲸、海星和平静的小镇栈道。晚餐去了自助餐厅，鱼、虾，肉也都很齐全，全部是专人分餐夹菜我不允许自己动餐具，为了避免传染病。我要了很多绿叶沙拉，平衡一下。

雷春游记：阿拉斯加游轮 （四）

2019年7月22日至23日（第七、第八天）

冰川、Sitka

7月22日哈伯德冰川（Hubbard Glacier）

简介：哈伯德冰川全长76英里，是目前还在向大海推进的“活”冰川，其入海口处的冰墙有6英里宽、250英尺高，成于400年前，是世界上最壮观的冰川。冰川蓝色的冰是在高压下空气排出压紧的纯冰只让蓝光穿透的结果；黑色的灰土是山石在冰川冷冻融化时加速风化的产物；蓝冰上的白粉，不是雪花形成的，而是冰升华时产生的空气造成的。北美的大部分冰川因气候变化而缩减，哈伯德冰川是少数还在增长的冰川，这与其所处位置的高湿环境有关。入海口的冰墙因温度升高而断裂，落入海中形成冰岛iceberg，游船需要远离，接近冰川的距离，还要看海面的冰岛的聚集程度。在我们的游轮到达之前几天，刚刚有新的冰落入海水，我们最后的距离是4英里。

一大早，平静的海面在朝阳下，被映得波光粼粼。岸边厚实的白雾如同棉絮，柔和细腻，衬托着挺拔的山峰。

我们的游轮正在驶向哈伯德冰川。

日头越来越高，可是冰川在哪儿呢？岸边的大雾，是否会阻碍我们看到冰川呢？

远远若隐若现的是哈伯德冰川吗？

突然，水面出现了一块洁白的冰！简直难以置信！

陆续又出现了几个冰块！

远处这黑乎乎的是冰还是石头？

原来是一块浮冰！带着尘土、泛着蓝光的冰！

有时会看见通体蓝色的浮冰，非常漂亮！大雾散尽，船头正前方的是哈伯德冰川！服务领班Butler为我们准备了香槟早餐。

祝贺我们的好运气！没有比这个时刻更完美的冰川之旅了！

冰川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壮观。

海面的浮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游轮在如此密集的冰面上停了下来，船长尽了最大努力靠近冰川，为了安全起见，决定就地欣赏。

先生兴奋地拿着“炮筒”，不停地拍照。

船舷下密集的冰块。

每一块冰都如此惊艳，蓝如玉石。

蓝天白云、青山白雪、蔚蓝色的海洋、晶莹剔透的浮冰都衬透着六英里宽、250英尺高的一壁入海冰川。还有350英尺的冰在海平面下，可见冰川之巨大，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与冰川不同的是，海面上的浮冰iceberg，所见的是整个冰块的10%，其余90%都在水下，因此船只要尽量远离它们，以免碰撞。

纪念我们的难忘之旅。

停留一个半小时后，游轮慢慢驶离冰川，水面的冰渐渐地越来越少。

还没完全离开Disenchantment海湾，一阵大雾飘来，冰川变得若隐若现，不一会儿，我们完全笼罩在了浓雾之中。真的好幸运！经理说，后面的游轮要失望了。

赏完冰川，我们愉快地享用美味的午餐：

下午2点，我们去听了加州州立大学的地理教授Greg Wheeler博士的讲座：What makes Alaska Special? 雾气散去后，海岸重现, 更多的冰川出现在远处。起伏的群山、雪白的巅峰和沟谷，映着深蓝的海水。

冰川湾国家公园也有入海的冰川，虽然没有那么壮观，但船只应该可以接近。

丰盛的晚餐：

红烧肉？！味道不错！

沙拉洋葱奶酪汤（法国汤French soup）沙拉螃蟹糕crab cake

先生要的32OZ（两磅）牛排！ ​甜点！甜点！还是甜点！

经历了最难忘的一天后，不知不觉中，夜幕降临，平缓的海面，游轮悄悄地驶向下一个目的地Sitka。

7月23日Sitka泊船早7点、启程下午4点

简介：Sitka是俄罗斯人战胜Tlingit印第安人后修建的城镇，以海狸毛皮生意著名，还修建了一个人工湖—天鹅湖Swan Lake，把冬天冻成的湖冰采集后运回俄国作为夏天驱暑的制冷方法。1867年，俄国将阿拉斯加卖给美国时，专门为这个湖而把价格从7M美元升至7.2M。这是一个相当繁忙的港口城市，有各种游轮、帆船、机动船，我们停在离市中心5-6英里的港湾，需要坐游轮安排好的客车回到船码头。这里有世界最大的温带雨林Tongass National Forest，是观看野生动物的最佳地点之一，鸟类、哺乳动物、鱼类都种类数量繁多。当地的棕熊是和北美的黑熊black bear、棕熊grizzly bear不同的种类，导游说是冰川时代棕熊与北极熊的杂交，冰川融化后遗留在岛上的，不喜欢结伴，喜欢独处。这里的白头鹰有几千只，港口随处可见。温带雨林的小溪是三文鱼回游产卵的地方，5种三文鱼都有，渔业资源丰富。

天刚蒙蒙亮，我们的游轮停靠在了Sitka的一个码头。

小岛浮在云雾之中如入仙境。港口景象。

美丽的小岛。

我和先生随导游去到Tongass温带雨林国家公园，徒步欣赏大自然的各种生物。她的专业是营养和食用植物，边走边介绍各种可食用与不可食用的植物。黑色的欧洲鼻涕虫，随进口货物侵入，繁殖能力比当地品种强。

当地的鼻涕虫。导游会不时的把路上发现的当地鼻涕虫用树叶包着移到安全的路边，防止行人践踏。

导游展示一丛Huckleberry。

这种淡红色的Huckleberry浆果，味道不错。

雨林里的树长得非常高，这棵树的树根成了拱桥，横跨小路。当地唯一的火山。海滩上有石头和海苔。

导游介绍海苔的种类和用处。

石头下的小螃蟹另一个品种的小螃蟹。这是一种抗盐水的草。

鹿喜欢吃的蕨类植物。林中望海。

花

当地的一种Columbine花。

三文鱼会洄游的小溪，八月会看见无数Pink三文鱼。

这看似Spanish moss苔藓，实际上是一种真菌，具有良好的抗病菌、病毒感染的效果，可以晒干后用于包裹伤口。

一种草药的花。

另一条三文鱼洄游小溪。

这种心形草可以当蔬菜吃。

林子里野生蓝莓随处可见。

这种长在树上的真菌不是蘑菇，不可食用，当地人根据形状，叫它Bear Bread熊面包。

一片野生草莓。

草药

可食用的野果。

两种生物共生，带触须的可以捕抓昆虫。

可食用的红果，富含pectin，是做果冻的原料。

终于发现了野生草莓果。

漂亮的Salmonberry，真甜！

野生玫瑰，其实是多年前经过培育的。

徒步野游结束后，导游把我们送到Sitka镇上，同时介绍了一个买当地人制作的外伤药的商店Winter Song，他们最有名的是用Devil’s Club制作的药膏，我们买了一瓶给婆婆试试，她老人家经常扭伤，希望有帮助。

镇子海边树上的白头鹰。这个湾口附近有很多鱼，几乎每几秒就有一条鱼跳出水面，引来不少游客驻足。一条与我们的差不多大的游轮在等着靠岸。

很好的科普机构，为游客提供当地的自然地理知识。​鱼的生态链图解三文鱼和雨林的紧密关系。雨林溪边的植被。

Tongass雨林和三文鱼的共生关系。

以当地印第安人文化为主题的公园。搜集了世界上最多的Tlingit和Hiada部族的totem poles图腾柱。港口内停泊的私家船。

发现路边有一丛漂亮的watermelon berry西瓜莓。

参观猎鸟保护所。

保护所内养的受过伤无法飞行的Golden Eagle。

还有白头鹰Bald Eagle。Balde是古英文白色的意思，Bald Eagle是白头鹰，而不是有不少人误认为的Bold Eagle秃头鹰。俄罗斯风格的建筑和其它类型的建筑。

乘车回到码头，发现另一艘巨大的游轮停靠在我们的旁边。那艘有近三千游客，是我们的四倍。远见有个卖螃蟹的帐篷。小姑娘抓起一只活螃蟹给那个华人游客看。

我也去定了一只螃蟹，是个帅哥帮忙抓的。

价钱还算合理。

我们的螃蟹煮好了！我和先生分着吃，他剥壳的技术太差，大部分只好进了我的肚子。

回到船上小憩之后，又到了晚餐时间：

服务员用刀叉帮我去鱼骨，这技术没得说！

剔完骨的鱼，还是一整条。

又是非常充实的一天，只是体重见涨啊！夜幕降临前，游轮就离岸了，将在外海航行一天两夜，直达加拿大的维多利亚港。晚饭后游轮到达外海，开始有些晃动，我就打算早点休息。先生自己去看了晚上的魔术表演和乐队表演。

雷春杂文：庭院绿肥的沤制和土壤改良

作者：雷春

更新：2020年7月11日

沤肥桶：

我用了十多年，任何yard waste都往里扔，味道不大，很高效的沤肥桶是：Aerobin 400 Composter，Capacity: 14 cubic feet / 111 gallons，Dimensions: 29”x 29”x 47”H

Features: Internal Lung Circulates Air & Eliminates Odors；Fully Insulated to Retain Heat；No Mixing Necessary.

组装视频：https://m.youtube.com/watch?feature=youtu.be&v=wTkvMcHROdE&from=groupmessage&isappinstalled=0 非常容易操作。

可以在Costco网购：https://www.costco.com/Aerobin-400-Composter.product.11532729.html 有时候会减价75刀。

现在的model比十年前好的地方是有液体肥接收的管子和开关，旧的model就流失了。这种液体肥对绿叶蔬菜的生长会很有成效。保温性能好，发酵温度高，因此草籽通杀，对院子里杂草的利用很有帮助。冬天开盖会看到冒热气，说明一直在发酵。由于是整体结构，密封很好，水分不容易流失，不需要额外加水，也不用担心老鼠进去偷残羹剩饭和甜的食物水果。虽然商家不建议放动物食品进去，我把肉类的垃圾也放在里面发酵，最后都是以沤好的肥的形式放进菜地，没有蚂蚁、老鼠之类的问题。

我一年取两三次肥，春天、夏天、深秋。取肥盖有两个，必须都打开才能把肥取干净，否则只能取一半，另一半很难取到。这两个盖子要时不时地开一下，否则积累太多、压力过大，就不容易打开。我一般用一把小铲子和一个小盆取肥，再放到三轮斗车里。

沤好的肥是黑色的，放入绿叶和干草的比例不同，沤的肥的texture也会不同，割草的草渣几乎都是绿叶，比较容易结块，取肥会困难一点，但仍然是好肥。上图是看到部分没有沤好的肥，仍然能看到草渣或者绿色植物，就停止挖取了。我没有专门配绿叶干草的比例，有什么就放什么，很随意。盖上盖子后，因重力作用，上面没有沤好的材料，就自动掉下去，又腾出空间给新的沤肥材料。这是取出的已经放进三轮斗车的黑肥，沤好的肥是基本上没有什么气味的，但可能招飞虫。

评论Review：https://www.backyardboss.net/aerobin-400-composter-review/

问答Q&A：https://www.aerobin400.com/faq.aspx

转筒式的沤肥桶，如yimby tumbler composter需要每天转，看网上录像说会漏水。有朋友买了EJWOX composting tumbler，要过一段时间才知道是否好用。在科州这种干燥地区，有孔洞的沤肥桶都是没用的，水分蒸发太快，无法保持必须的湿度。

垃圾袋沤肥：

朋友用垃圾袋沤肥，要往里面放点儿土，扔角落里一个冬天，春天开园的时候正好用上。虽然垃圾袋可以沤肥，但不能放食物，否则招田鼠、老鼠。垃圾袋，即使是那种特厚的黑色袋子，装剪过的草，过段时间，总是会流点臭水出来，味儿很重，加土会减少气味。

下面是科罗拉多州立大学的专业网页： https://extension.colostate.edu/topic-areas/yard-garden/composting-yard-waste-7-212/ 如果沤肥温度不够高，不建议使用manure粪作为家庭菜地的肥料，担心有传染病；也不建议有草籽的杂草做原料。干草和绿草比例1:1。沤肥可以加土，但不要多。拔草时根带的土就够了。我的沤肥桶没有特意加土。

改良土壤：

科州的土壤以clay粘土为主，水太多时如同粘面团，干的时候硬得像石块，不保水、不透气，而且偏碱，不利于大部分农作物生长。对于这种土质，最重要的是添加有机物，特别是Peat Moss。这种3个立方尺的袋子在Lowes大约12刀。

我还会加一点沙子：这一袋在Lowes约3-4刀，买过减价时2刀的。

第三个重要成分是compost有机肥，我自己沤制的有机肥的肥效最好：

春天翻土、种苗后，还可以把自制的有机肥放在土壤表面、苗的周围，但不用触碰植株。其作用有三个：1. 浇水的时候，会有持续的肥水；2. 控制杂草生长；3. 减少水分蒸发。收获一茬作物后，再翻土时，这种有机肥会很容易混合到土壤里。这个过程可以不断重复到夏季、秋季蔬菜的种植，使得土壤有机肥不断增加。Peat Moss和沙子的量，根据本地土壤条件来调整，土质达到松软、不结块就好。化肥容易导致土壤板结，尽量少用，但一些蔬菜可能还是需要添加一些。

这个帮助改善土质的视频不错： https://youtu.be/BivliutDBso

2020年5月22日开沤肥桶

掏出4车的肥，洒在菜周围，但不碰植株。6月7日，刚刚两周，底部形成了成熟的肥；两次割的草，很快发酵，是半成品；即使是热天，打开盖子仍然冒热气。其温度是塑料袋沤肥无法比的，我的塑料袋里的草，要一年才有这个效果。今年会每周观察一下沤肥情况，够黑了就取出来，腾出空间给新割的草渣、院子杂草和家里的有机垃圾。6月9日，清早，在室外温度45-50度的条件下，沤肥桶的温度是130华氏度，54.4摄氏度，有点烫手。打开盖子会看到热蒸汽，头一天刚刚放进去的青草，已经变成发酵的黄色。高于做酸奶的温度（大约110一115华氏度）。新酿啤酒和葡萄酒的巴氏消毒温度是50-60摄氏度，牛奶巴氏消毒温度是60-70摄氏度，估计这个沤肥桶足以消灭绝大部分病菌，只留下有益的嗜热菌、乳酸菌和酵母菌。

防冻措施

防寒布：http://www.walmart.com/ip/Dewitt-NS12250-12-x-250-N-Sulate-Plant-Protection/51715960

保温棚架子：https://www.gardeners.com/buy/super-hoops-set-of-6/8586833.html

2020年种植记录：

1. 最早2月下旬开始用买的育苗盒育苗：辣椒、西红柿、茄子。但育苗盒太小，出苗后，这类幼苗要转到底部扎了洞的一次性纸杯、塑料杯里。西红柿长得最快，植株过大时，可以转到大一寸的花盆。

2. 3月初开始用大的西红柿盒子育：紫油麦菜、紫罗马生菜、油麦菜、宽叶莴笋、菇朶白菜，买的育苗盒，在2月的苗移植后，可以再次使用，育其它的白菜、西兰花、生菜等。3月中出子叶，4月初可以种地里。我种得稍晚，4月22日左右种的。4月的科州低温在冰点左右，但这类植物不怕冷，而且因为这时没有虫害，更利于苗生长。

3. 4月初育万寿菊Marygold。我育了9个品种的万寿菊，近两百棵。5月种在院子外面没有网的地里，然后种菜，兔子、田鼠、老鼠、松鼠就不会来吃菜。

这是超市装小西红柿的盒子。加potting soil后就成了简易的育苗盒，塑料膜有透气孔，又保持湿度，很适合种子发芽。

3月17日的出苗情况。4月2日的苗4/14苗可以移植4月26日油麦菜。

4月27日紫油麦菜

4月移植的小萝卜和各种白菜、莴笋。韭菜已经很茂盛。

4月右边一竖排的西兰花间距一尺半。底部最大的宽叶莴笋是在杯子里单独长大的，比在西红柿盒子里挤着长的明显健壮。

4月移植的菠菜，最右边两排是去年在地里发的苗，过冬，因为挤在一起，我挖出来，分苗后再移植。

不怕冷的蔬菜在5月1日前全部下地。4/22宽叶莴笋；4/23菠菜；4/24西兰花；4/26油麦菜；4/27紫油麦菜；4/28菇朵菜；5/1紫罗马生菜。5/10宽叶莴笋和西兰花5/10樱桃萝卜5/10紫莴笋/油麦菜，朋友送的种子Celttuce5/10不同品种的白菜5/10菠菜5/10紫罗马生菜5/10紫油麦菜5/10油麦菜5/10菇朵菜
上面是5月10日，母亲节菜地的生长情况。

上面5月17日菜地的情况。小萝卜可以开始收了。西红柿、茄子、辣椒苗穿插着种在菜地里。5月22日开始间苗，并把compost放到间苗后的空间，给留下的苗催肥。收了很多小萝卜。家里从现在开始，基本不需要买菜了。5月31日催肥一周后的菜地越发茂盛。6月3日杂草开始生长，把剩余的草肥铺放在菜苗下面，抑制杂草生长，并再次催肥。菠菜叶子长得比手套大了。室内育苗的空心菜种在盆里一周了，这种蔬菜怕冷，一定要在最低温45度华氏度以上再种，和黄瓜、丝瓜、冬瓜同时间。

紫油麦菜

6月7日宽叶莴笋非常茂密。这时的菜吃不完了。一部分送给朋友，一部分用热水焯一下捞出挤干水分后冷冻保存，冬天可以吃。

6/7Carbon西红柿直径有一寸了。6/7紫罗马生菜半尺间距，长得漂亮。6/7菠菜叶子有近一尺长。6/7油麦菜叶子有16英寸长，杆子还不太粗，叶子有半磅重，杆子100克。

6/15 紫色莴笋全部收完。杆子不粗，但味道不错。叶子做沙拉非常好吃，也可以炒、打汤。6/16 收获第一根黄瓜。6/16 对比细叶莴笋（左）和宽叶莴笋（右）的粗细。6/21 黄瓜开始丰收。这种中国黄瓜产量特别高，没有苦味，是做拍黄瓜的上等食材。6/22 自己种的草莓味道是买来的无法比的。6/22 酸樱桃大部分被鸟儿吃了。能留几个给我，也很满足了。

6/23 紫色莴笋最早抽花，这是留种的两棵。背景里是宽叶莴笋，叶子仍然茂盛，可以长很粗。6/25 最长的一根窄叶莴笋有一米多长。这个品种可以比紫色莴笋晚一点收完。6/30 收完所有的菠菜

7/5 茂盛的空心菜，这盆里种了四颗。7/5 最后一棵乌白菜有近一公斤。

7/5 最粗的宽叶莴笋7/5 最重的宽叶莴笋，去掉不好的叶子，仍有1.5公斤。7/6 种了6年的杏树，终于结果了！以前都是一开花就下雪。今年有些花躲过了大雪。数了一下，约有10个果子。7/7 留种的宽叶莴笋，直径有三寸。7/7 早上收了一盒覆盆子

7/11第一条可以摘的日本茄子

雷春游记：阿拉斯加游轮 （一）

2019年7月15日至17日 （上船前一天抵达西雅图、上船的第一天市场和船仓、第二天海上）

婆婆年事已高，行动不便，但仍然向往出门游玩。7月15日，我和先生、婆婆一行三人，从丹佛机场起飞抵达西雅图。机场有轮椅服务，甚至有专门的轮椅可以把人直接送到座位，这对几乎无法行走的老人是很有帮助的。

西雅图机场到酒店还有一段车程，先生定了Uber，很快，一辆SUV就停在了我们面前。座高有些太高，婆婆无法自己坐进去，先生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婆婆抱进去。司机是个热心肠，看着我们狼狈的样子，告诉先生，下次坐车可以叫Yellow Cab的残疾人服务车，方便多了。

我们住的Marriot酒店，就在游轮港口的对面，第二天上船只需要走过去。酒店房间的窗口可以看见港口。西雅图的市中心高楼林立，仍有不少新的商业住宅在新建。这条铁路穿梭于楼房之间，货车经过时，由于巨大的惯性，拐弯处不免会有刹闸时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7月16日一大早，我和先生步行到当地最有名的农贸市场，Pike Place Market。

这些鲜花都是当地的农场种植的，品种繁多。
花农们边聊着天，边嬉笑忙碌着。

海鲜摊的鱼。

带子、章鱼、虾贝类、龙虾

螃蟹

水果摊

干货摊

蔬菜摊

我们的Oceania游轮停靠在港口。这是一条比较小型的游轮，承载大约不到700人的游客和一百多人的各类客服人员。由于人数不多，进出游轮会比较容易，饭厅、甲板、泳池等设施也不拥挤。同时，可以停靠一些小港口，去到一些比较清静隐蔽的旅游点。

先生推着婆婆在港口附近赏景。

我们套房的客厅。

客厅里的沙发可以打开成为一张床。

客厅的厕所

服务领班给我们准备了香槟以示欢迎 。

还有甜点。

果盘。

卧室

卧室的厕所客厅外的阳台

我们的套房在船头，视野很广。婆婆可以不出房间也能欣赏到沿途的美景。

另一条巨大的游轮，估计至少三千游客。

西雅图著名的Space Needle

游轮上开会的地方，上船后我们需要接受安全教育。7月17日早上雾气弥漫的海面和岛屿。早餐鸡蛋饼

面饼土豆丝饼和鸡蛋雾中的小岛如梦境一般。

美国国鸟白头鹰不时在船舷附近掠过。

船上餐厅里午餐的鱼色味俱全。

甜点品种多样。下午晴天后，海面翻起了白浪，服务领班Butler来告诉我们，下面几个小时的航行将会颠簸，要注意安全。这是我第一上游轮，从没体验过晕船的滋味，真的是找不到北了！虽然晕眩，还好，没到要呕吐的程度，但只能躺着休息，晚饭也免了。婆婆有点体力不支，在厕所里吐得一塌糊涂。先生却感觉良好，拿着相机拍海浪，非常惬意，不愧是玩过帆船的人。我傍晚去做了一个小时按摩，感觉好了不少，在海浪的摇动中睡了一个好觉。

雷春游记：阿拉斯加游轮 （二）

2019年7月18日至19日 （第三、第四天）Ketchikan、Juneau

7月18日早上到达凯奇坎Ketchikan。这是一个被誉为三文鱼捕鱼之都的城市（Capital of salmon fishing)。

同时停在港口的还有Princess公司的游轮，估计游客有3000以上。

我和先生预定了去海上钓三文鱼salmon fishing tour，同条游轮的一行8人，坐车到渔码头后，分成两组，跟着各组的船长上渔船。

渔船上准许捕鱼的标志。我们每人还要另外付25美元申请捕Pink三文鱼的许可，每人每天允许6条；如果要大的King三文鱼，还要再付15美元，而且每天只能捕一条。

天气阴沉、雾气弥漫。船长说是捕鱼的好时候，如果过于晴朗，鱼反而不容易上钩。

海面上有各种捕鱼的小船，有我们这种有船长领着钓鱼的，也有自己租船去钓鱼的。

船长是一个暑期打工的学经济的大学生。

捕鱼地点离Ketchikan不远先生钓上一条三文鱼，船长帮助捞上来、打晕、放进冰盒里保鲜。好有成就感。

三个小时一共钓了15条鱼，我和先生分到8条。钓鱼公司会去骨、冷冻后按我们定的时间寄到家里。

回程路上遇到帆船。

丰盛的意大利式晚餐：

炸鱿鱼圈

章鱼

熏肉

橄榄油和葡萄醋

各式面包

沙拉

沙拉小牛肉

龙虾

牛肉饼

我们仨

甜点

晚霞下的岛屿

美丽的日落

7月19日早上，经过一夜航行到达Juneau。我和先生参加了一个4-6英里距离的爬山活动组，导游出身于专业摄影记者，暑期做导游，带摄影团，冬天house sitting富人的度假房。他也有一些野生植物知识。

这种shoot是可食用的，不记得名字了。Watermelon berry吃到嘴里有西瓜的味道。

这种是有毒的果子。

导游在讲述Devil’s Club这种植物的食材和药用价值：春天的嫩芽可以做蔬菜吃，皮和根都是上好的创伤药，可以制作成药膏。

林子的缝隙间窥见到神秘的冰川。

Devil’s Club结红色的果实，果肉有食用价值，但果核有毒，一般不建议游客摘食生吃。

这种ground cover非常漂亮。

有趣的植物。

野生蓝莓blueberry，个子比较小，果子也不太密，熟透的非常好吃。

野生Salmonberry是Raspberry覆盆子的近亲，非常甜。动物留下的痕迹。

这种蕨类植物非常柔软，也很漂亮。

云雾缭绕的山间。

这里是温带雨林rain forest，常年湿度高，总是毛毛细雨，很少倾盆大雨，温差较小，40-60华氏度，冬天极少下雪。我们去的时候，温度在55-65华氏度之间。苔藓覆盖了大部分的山岩，如童话世界。

发现一个莲花池，宁静安详。

最后到了看Juneau冰川的摄影点，以冰川和瀑布作背景，来张合影。

船在云雾间起航了。

晚餐：

婆婆点的酿牡蛎，估计加了奶酪，她很喜欢。

螃蟹糕crab cake，口感外焦里嫩。虾个头不小。

泰式curry汤

clamchouder海贝汤

清蒸龙虾

烤龙虾

蘑菇、烤土豆

服务员把蒸龙虾用刀叉切出来，又再摆放成龙虾的样子，一根手指都没沾，技艺高超啊！

婆婆很开心我们能陪着她。甜点啊！无法拒绝！

这一天走了近6英里，乏了。晚餐后，肚子也饱了。船平稳地行驶于夜幕，在微微的晃动中，美美地睡个好觉。